新时期的语言文字工作

1955年10月，中央教育部和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联合召开了全国文字改革会议，接着中国科集团召开了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国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前已经进入了以“四化”建设为重点的新的历史时期。为了加强新时期的语言文字工作，国务院于1985年12月决定将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改名为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今天，我们需要认真回顾和总结过去三十年的语言文字工作。同时，要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明确新时期语言文字工作的方针任务，统一思想，统一步调，努力做好工作，使语言文字工作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十年的回顾

语言文字工作的内容很多，范围很广，这里就我们过去的工作范围，着重回顾文字改革方面的工作。

我国的文字改革运动经历了一个很长的、不断发展的过程。从清朝末年起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许多爱国人士提出过关于汉字改革的主张和方案，很多人为改革汉字进行了长期艰苦的奋斗，创造和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辛亥革命以后产生的国语运动、简化汉字和国语罗马字、拉丁化新文字运动，对于汉字改革都起过一定的作用。可是，在那个时代，要做到有领导、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地解决中国文字改革的问题是不可能的。新中国建立以后，全面进行文字改革才成为现实。解放初期，我国工农业生产和科学技术极为落后，要改变这种状况，实现国家工业化，使整个国民经济取得较快的发展，普及文化教育便成为一项紧迫的任务。汉字的繁难妨碍了人民文化教育的普及，因此，党和政府十分重视汉字改革，建立了主管文字改革的专门机构，使文字改革成为新中国文化建设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既是当时社会现实的需要，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五十年代中期，党和政府制订了积极而稳步地进行文字改革的方钟，确定了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为当时文字改革的三项任务。三十年来，文字改革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在整理和简化汉字方面，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编印了《简化字总表》，发表了《第一批异体字整理表》，颁布了《印刷适用汉字字形表》，规定了标准的印刷字体，初步建立了现代汉语用字的规范。这些成果，减轻了初学者的学习负担，为普及教育和扫除文盲创造了便利条件；也便于少数民族和外国人学习汉语，还为印刷用字确立了规范，改变了过去印刷汉字字形不一、一字多体的混乱局面，有利于印刷铜模的刻制以及其他方面的汉字机械处理。

在推广普通话方面，明确规定了普通话的定义，确定了“大力提倡，重点推行，逐步普及”的工作方针；成立了中央推广普通话工作委员会，召开了五次全国普通话教学成绩观摩会，举办了二十期全国性的普通话研究班和进修班，培训了两千多名骨干；对全国一千八百多个点的汉语方言进行了普查，并且编辑出版了一批学习普通话手册。各地认真贯彻执行国务院《关于推广普通话的指示》，做了大量工作，比如加强对推广普通话的领导，促进推普工作的发展，举办各种训练班、进修班，培养了数以万计的推广普通话的干部和师资，这批干部和教师在全国各地的推普工作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召开了普通话观摩会，举办了不同形式的普通话比赛活动，表彰了先进，推动了工作；编写和出版了许多学习普通话和推行汉语拼音的图书和读物。在实际工作中涌现出了许多先进单位和积极分子。best365的推广普通话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社会的推广普通话工作也取得了一定进展，商业、交通、邮电、旅游等部门的许多单位，把学说普通话作为文明服务的一项内容。跟各地交往很多的企业家甚至农村的供销员，纷纷采取措施学习普通话。农村甚至山区过去不怎么出门的人，也开始学说普通话。部队系统长期努力推广普通话，在国防建设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广播、电视、电影斗话剧等对推广普通话起了很大的作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以及有些地方的广播电台、电视台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实践证明，推广普通话对best365的语文教学、人们的社会交际，以至民族的团结、国家的统一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的建设都起到了促进作用，同时也有利于国际交往。

1958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公布了《汉语拼音方案》。现在，《汉语拼音方案》已经在注音识字、学习普通话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在其他许多方面也得到了应用，如编制索引、拼写我国人名地名、制定产品代号、设计手旗灯光通讯、制定聋哑人汉语手指字母、用于拼音电报，填补了汉字不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使用或不能使用的某些空缺，起到了汉字难以起到或不能起到的作用。《汉语拼音方案》还有效地帮助我国少数民和外国人学习汉语，并且为我国少数民族创制、改革文字提供了共同的基础。

这里，特别应当指出的是：（一）《汉语拼音方案》为认读汉字和学习普通话提供了有效的注音工具，有利于汉字识字教学和推广普通话。1958年以来，全国小学普遍进行了汉语拼音教学，不少地方利用《汉语拼音方案》进行成人扫盲识字和普通话教学，创造和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近几年来在全国许多地方的小学里开展的“注音识字，提前读写”语文教学实验，充分发挥汉语拼音的作用，寓识汉字于学习汉语之中，使语文教学中的识字、阅读、说话、写作训练同步进行。这对发展儿童语言能力、提高儿童读写水平、早期开发儿童智力有明显的作用，按照国家教育委员会的规定，六年制小学学生的识字量，一年级达到六百三十个字，二年级达到一千五百一十三个字，三年级达到两千二百八十六个字，四年级达到两千六百七十七个字，五年级达到两千九百三十五个字，六年级达到三千一百九十个字。各地实验班的学生，第一学年末人均识字量一般超过一千字，有的达到一千六七百字，70%的字能默写；第二学年末一般识两千三百字，有的达到三千字，70%左右能默写。刚完成第一轮实验（三年）的黑龙江省实验班，第三学年末人均识三千字，75%以上能默写，参加当地普通班小学毕业、升学统考，语文科各项成绩都超过普通毕业班。各地实验best365普遍反映，实验班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效果显著。《汉语拼音方案》还被许多地方继续用来对成年人进行扫盲识字教育，同样产生了积极的作用。（二）汉语拼音越来越多地用于中文信息处理。计算机汉语拼音输入自动转换汉字系统的研制，提高了信息处理能力，为我国普及和发展电子计算机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三）《汉语拼音方案》已经成为中国地名罗马字母拼写法的国际标准，并且成为罗马字母拼写汉语的国际标准，在国际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政府一贯重视现代汉语规范化。早在1951年，《人民日报》就发表了重要社论《正确地使用祖国的语言，为语言的纯洁和健康而斗争》，同时连载了《语法修辞讲话》。随后《中国语文》发表了《语法讲话》，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中学《汉语》课本。书刊作者普遍重视用语规范，优秀的现代白话文著作越来越多。这些，对现代汉语语法规范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语言研究所编辑的《现代汉语词典队确定了现代汉语的词汇规范。普通话审音委员会发表了《普通话异读词三次审音总表初稿》，对现代汉语语音规范起了积极作用。

取得上述成绩，是由于党和政府确定了正确的语文工作方针、政策，是由于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干部的领导和支持，广大群众的积极参加，专业人员和积极分子的努力工作，是由于中央和地方各有关部门的紧密配合，通力协作。但是，我们的工作与形势的要求还有差距，还存在一定的缺点，主要是我们对文字改革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认识不足，对科学研究重视不够。我们应当在今后的工作中努力克服这些缺点。

语言文字工作的新阶段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各项方针政策都得到了符合客观实际的调整，大大加快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实行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的政策，社会交往更加广泛，迫切需要加强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用规范的语言文字消除方言隔阂，纠正社会用字的混乱现象。新的形势对语言文字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现代化建设中不少工作需要语文工作紧密配合。这是语言文字工作开拓新的领域，深入发展的良好时机。

当前，世界正处于信息化迅速发展的时代，利用电子计算机进行信息处理，实现图书情报工作自动化，印刷排版现代化，生产管理自动化，以及办公室事务自动化，已经成为现代化建设中的重要课题。因此，加强语言文字研究，促进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提到了比以往任何时期都重要的地位。语言文字工作已经取得的成果，对中文信息处理技术的研究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与现实的要求还有很大距离。这就需要语言文字工作者深入研究，不断取得新成果，特别是必须扩大工作范围。

社会发展、经济建设和科学技术的进步，都有赖于整个民族的智力开发和人才培养，有赖于文化教育事业的更大发展。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扫除文盲是我国当前现代化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语言文字是工具，语文水平低，必然影响其他学科的学习。加强语言文字的修养，提高语文水平，是人才培养的重要条件。现代化建设需要培养一大批高水平的专业人才，所有这些人才都要有较高的语文修养。在新的形势下，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对语文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语文工作必须研究、解决文化教育事业提出的有关问题。

为了适应社会发展和形势变化的需要，中央规定了新时期语言文字工作的方针和当前的主要任务。

新时期语言文字工作的方针是：贯彻、执行国家关于语言文字工作的政策和法令，促进语言文字规范化、标准化，继续推动文字改革工作，使语言文字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更好地发挥作用。

当前语言文字工作的主要任务是：做好现代汉语规范化工作，大力推广和积极普及普通话，研究和整理现行汉字，制订各项有关标准，进一步推行《汉语拼音方案》，研究并解决实际使用中的有关问题，研究汉语、汉字信息处理问题，参与鉴定有关成果，加强语言文字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做好社会调查和社会咨询服务工作。

下面就方针任务作几点说明。

一、关于文字改革。五十年代确定的三项任务，有些还没有很好完成，需要继续完成。所以方针中明确规定要“继续推动文字改革工作”必须强调的是，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汉字作为国家的法定文字还要继续发挥它的作用。现行的《汉语拼音方案》不是代替汉字的拼音文字，它是帮助学习汉语、汉字和推广普通话的注音工具，并用于汉字不便使用或不能使用的方面。

关于汉字的前途问题，现在仍然是大家非常关心的。对这个问题，周恩来同志早在1958年《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里，已经作了明确的说明。他说：“汉字在历史上有过不可磨灭的功绩，在这一点上我们太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至于汉字的前途，它是不是千秋万岁永远不变呢?还是要变呢?它是向着汉字自己的形体变化呢?还是被拼音文字代替呢？它是为拉丁字母式拼音文字所代替，还是为另一种形式的拼音文字所代替呢?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还不忙作出结论。但是文字总是要变化的。拿汉字过去的变化就可以证明。”我们认为，周总理的这段话今天仍然具有指导意义。汉字的前途到底如何，我国能不能实现汉语拼音文字，什么时候实现，怎样实现，那是将来的事情，不属于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现在有不同的意见，可以讨论，并且进行更多的科学研究。但是仍然不宜匆忙作出结论。

二、关于推广普通话。在新时期里，推广普通话已经成为现代化建设的迫切需要。《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这充分说明了这项工作的重要性。

五十年代确定的“大力提倡，重点推行，逐步普及”的推广普通话工作方针是正确的，今后仍然适用。但是，形势变化了，推广普通话工作要有新的进展，工作重点和实施步骤也必须作些调整。重点应当放在推行和普及方面，在普及方面应当更加积极一些。在本世纪内，我们应该努力做到：第一，各级各类best365采用普通话教学，普通话成为教学语言。第二，各级各类机关进行工作时一般使用普通话，普通话成为工作语言。第三，广播（包括县以上的广播台、站）、电视、电影、话剧使用普通话，普通话成为宣传语言。第四，不同方言区的人在公共场合的交往基本使用普通话，普通话成为交际语言。

大家知道，普通话的标准只有一个，就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但是考虑到不同地区、不同部门、不同行业、不同best365、不同年龄等情况，从实际出发，具体要求可以不同。我们初步设想，可以分为以下三级：第一级是会说相当标准的普通话，语音、词汇、语法很少差错。第二级是会说比较标准的普通话，方音不太重，词汇、语法较少差错。第三级是会说一般的普通话，不同方言区的人能够听懂。

这些要求不仅适用于南方方言复杂的地区，也适用于北方方言区。必须指出的是，北方方言包括北京话，北京话并不就是普通话。北京话里也有不少不合普通话规范的成分，因此，有些外地人虽然懂得普通话，到北京来，有时也听不懂北京某些居民的话。至于其他的北方话，有的还相当复杂，距离普通话更远了，如胶东话、晋中话、陕北话、兰银（兰州、银川一带）话。所以北方方言区也要推广普通话。

推广普通话，除了继续注意语音规范以外，还要注意词汇规范和词汇教学。因为普通话词汇规范的标准不象语音标准那么明确。更重要的是，词汇问题在相当程度上影响到普通话水平的高低，影响到实际交际。说话的时候，如果语音是比较标准的，但却用了不少方言词语，交际起来还是会发生一定困难的。

各级各类best365，以及与群众接触面较广的部门仍然是推广普通话的重点。在新的形势下，大中城市尤其是沿海开放城市，也应该列为重点。必须指出，best365是推广普通话的重点，但是如果只抓best365而放松社会，best365推广普通话的成果也不容易巩固。best365和社会的推广普通话工作都不是孤立的。两者应该互相促进。

还要指出，推广普通话并不是要人为地消灭方言，主要是为了消除隔阂，以利社会交际。

三、关于汉字的研究和整理。近两年来，研究整理现行汉字的内容增加了，工作范围扩大了，并且采用了现代的科学研究方法，取得了比较大的成绩。如汉字部件和结构的分析，汉字部首排检法的规范，现代汉语用字用词频度的统计，人名地名用字的调查，汉字属性的研究等。这对现行汉字的规范和应用起到了积极作用。

当前，迫切需要的是，在这个基础上拟订现代汉语基本用字表和常用字表，拟订人名地名用字表，制订汉字属性国家标准，确定汉字书写笔顺、笔形次序、部件、结构方式等项规范，使现代汉语用字做到定量、定形、定音、定序。

简化汉字是研究和整理现行汉字的具体内容之一，所以没有再作为一项任务单独提出来。今后，汉字简化应持极其慎重的态度，使文字在一个时期内相对稳定，以利社会应用。关于《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几年来，我们反复研究，多次修订，先后拟出了几个修订方案，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最后拟定了一个收百一十一个简化字的修订方案。各界对要不要公布这批简化字意见分歧很大。这个问题虽然复杂，但需要尽快妥善处理，以免继续影响人们对现行汉字的应用。

当前社会上滥用繁体字，乱造简化字的现象十分严重，商标、广告、招牌，电影和电视的片名、字幕、演员和职员的姓名，报纸的标题，杂志和书籍的封面等方面的用字问题更多，已经引起广大群众的不满和国内外各方面人士的关注，纷纷提出批评意见。我们认为，对这种现象应当采取包括行政办法在内的有效措施予以纠正。

四、关于推行《汉语拼音方案》。应该强调，《汉语拼音方案》是国家制订公布的法定标准。它的制订是历史经验总结。公布之后已经在国内外广泛应用。《汉语拼音方案》有深厚的历史基础和群众基础，是一个科学实用的方案，我们应当努力推行，而不应当另起炉灶；要想用其他的方案来取代，事实上难于办到。

继续推行《汉语拼音方案》，是社会和科技发展的客观需要。今后要继续加强汉语拼音教学，逐步扩大《汉语拼音方案》的应用范围，并研究、解决使用中的实际问题，如汉语拼音的同音字和同音词的区分，汉语拼音正词法的标准，汉语拼音技术应用中的标调法等。

五、关于汉语汉字的信息处理。党中央关于制订“七五”计划的建议，在提到科学事业的时候指出：要加强应用研究和基础研究，特别要抓有应用前景的课题研究，在社会科学方面，“要加强新兴学科、边缘学科的建设，充实社会科学体系”。汉语汉字的信息处理是一门新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的发展具有长远的意义。因此当前语言文字工作的任务必须包括这项内容。希望各地、各有关方面加强联系，通力合作，注意课题的合理配置，认真做好工作。

统一认识，多做实事，开创语言文字工作新局面

新时期语言文字工作的任务十分艰巨，需要更多的人长期为之艰苦奋斗。我们应当提高认识，加强协作，采取有力措施，以新的姿态推动语言文字工作向纵深发展。

这里先谈几个认识上的问题。

一、语言文字是人们传递信息、表达思想的重要工具。为了适应社会发展和人们交际的需要语言文字不断发生变化，同时又必须保持相对的稳定。这是语言文字演变的基本规律。拿汉语来说，从上古汉语、中古汉语、近代汉语到现代汉语的变化，是在几千年当中发生的，是渐变的。汉字，从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到现行的楷书，变化的过程也是漫长的。一般说来，语言文字如果一成不变，就会因为脱离社会的发展而被淘汰，如果经常变动，也会在社会上造成混乱。语文工作必须遵循语言文字的演变规律，顺乎自然，因势利导，做促进工作。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文字改革必须稳步进行，不能急于求成。如果脱离实际，超越人们现实的认识水平，必然得不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要继续推动文字改革工作，必须坚持过去确定的积极而稳步的正确方针。《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的拟定和发表，由于急于求成造成失误，这应当引以为戒。

二、语言文学有很强的社会性。开展语言文字工作，要充分发挥行政的作用，组织和培训语文工作者队伍，推行各项有关标准，干预并纠正语言文字应用中的不规范现象。同时要广泛发动群众，争取社会各方面的支持，使语言文字工作成为人民群众自已的事业。三十年来推行《汉语拼音方案》和推广普通话的实践证明，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是有效的。今后仍然需要这样做，但是仅仅这样做是不够的。语言文字工作不仅有很强的社会性，而且有很强的科学性。新时期的语言文字当更多地采用现代化方法，对我国语言文字从理论到实际进行更加全面、更加深入的研究，完善和发展语言文字的科学体系，增强语言文字的交际功能。这样，才能使人们实实在在地体会到语言规范化和文字改革是一项必不可少的语文建设。对“注音识字，提前读写”实验，起初有各种不同的认识，有些人担心进行这项实验会增加学生负担，影响识字教学，完不成教学大纲规定的教学任务，降低语文水平。经过三年的实验，事实改变了不少人的认识，消除了原来的疑虑。当然，“注音识字，提前读写”目前还处在实验阶段，还需要从语言学、教育学、心理学等方面作进一步的研究和论证。

语言文字的研究同其他学科一样，也必须贯彻百家争鸣的方针。语言文字工作中一些尚未定论的问题，要很好地开展讨论、争鸣，充分听取各种不同意见，集思广益，调动问各方面的织极性，促进语言文字工作健康发展。当前，社会上对语言文字工作中的某些问题，存在不同的认识，这是正常的现象。人们提出不同意见和主张，是出于对我国语言文字工作的关心，应当鼓励他们把意见充分表达出来，通过讨论、研究吸取其中合理的成分，改进我们的工作。

三、语言是人们一刻也不能离开的，文字是人们经常使用的。但人们往往对常见的事物不很注意，因而对语文工作的意义认识不足。所以，我们要利用各种机会，采取多各形式进行宣传。宣传要有针对性，要实事求是，讲求实效。宣传者更要注意自身的语言文字规范，起到示范作用。

但是，光靠宣传是不够的，还要注重实践，扎扎实实多做实事。要多做有益于社会的工作，广泛开展社会咨询、服务活动。更多做一些有利于语文建设和提高群众语文水平的工作。要同文化、教育、科学、技术各界紧密配合，并为他们服务。这样，才能使语言文字工作建立在牢固的基础上。下面谈几项措施。

一、建立、健全工作机构，切实加强领导。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要进一步健全机构，充实力量，同有关部门加强协作，并研究制订“七五”期间语言文字工作规划，切实做好语文工作。省、市、自治区已经成立文字改革或推广普通话专门机构的，可以相应改变机构名称，健全机构，加强力量，主管地方的语言文字工作，还没有成立专门机构的省、市、自治区，应当成立相应的机构，安排人力和经费，做好语言文字工作。

希望各级领导重视语言文字工作，把语言文字工作列入议事日程，制定规划，安排经费，认真开展工作。

二、培训干部，扩大语文工作者队伍。培训干部是做好语文工作的关键性措施。培训工作要层层负责，中央、地方一齐抓。建议中央有关单位继续举办各种研究班、培训班，培训语文工作骨干。希望各省地市县、各部门、各行业制定培训语文干部的计划，积极举办各种形式、各种内容的训练班。特别是师范院校更应该严格要求。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准备创办语言培训中心，培训语言文字方面的研究人员，以及普通话和汉语拼音方面具有较高水平的专业干部。

此外建议中央和地方的电台、电视台继续举办学习普通话和汉语拼音讲座，以及其他语文知识讲座。还没有举办的，希望创造条件，开办这样的讲座。

三、加强宣传出版工作。建议中央和地方的报纸、电台、电视台适当报道开展语言文字工作的消息，发表交流经验的文章。建议电影、电视、电教部门摄制关于语言文字方面的新闻片、科教片。希望广播、电视逐步增加普通话节目，更多占用最佳播送时间。要继续举办全国性或地方性的推广普通话成绩观摩会。

希望继续办好中央和地方的语文报刊，切实提高质量，扩大影响。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决定将《文字改革》杂志改名为《语文建设》，增加内容，扩大发行。

希望各有关出版社多出既有水平又较实用的语文著作和读物，努力提高出版物的社会效益。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所属的语文出版社等首先应当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四、加强科学研究，开展学术交流。希望现有的语言文字研究机构、高等院校有关的教研部门和语言文字学术团体进一步发挥作用，不断拿出具有较高水平和实用价值的研究成果。为了加强语言文字应用研究，1984年国务院批准成立了语言文字应用研究所。这个所在语言文字应用的研究方面，应当努力发挥作用。建议各地的社会科学研究机构和高等院校，根据需要和可能创建新的语言文字专业和研究机构，开展新学科的研究，填补某些空白。要继续举行语言文字方面的全国性和地方性的学术会议，加强国内外的学术交流，近期，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准备举行“中文计算机拼音-汉字转换法学术会议”“现行汉字研究、整理学术会议”，争取举行“华语社区语文规划国际学术会议”。要积极创造条件，加强国内外语文工作者的交往，以促进学术的繁荣发展。

五、采取必要的行政措施。建议有关部门制订和发布本系统推广普通话、注意用字规范等方面的文件，在各有关法规（如教育法、新闻出版法、商标法、广告法、地名管理条例等）中列入加强语言文字规范的条文，以促进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

同志们！我们从事的语文建设工作，是一项关系到“四化”建设的重要工作，任务是十分光荣的，又是十分艰巨的。我们应当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有关方针、政策，依靠群众，依靠专业人员和积极分子，争取社会各界的支持，并加强同文化教育、宣传出版、科学技术以及其他有关方面的紧密协作，奋发图强，多做实事，不辜负历史赋予我们重任，为开创语言文字工作的新局面而努力奋斗！

（选自《新时期的语言文字工作——全国语言文字工作会议文件汇编》）